《山与水》（回城-右派）网影文学剧本连载19

专案组值班室。背着小背兜的柳溪对穿旧军装的中年男子说：“王组长,我来看妈妈。”

王组长：“你现在不能见你母亲。(他抬头看了一眼值班室的大钟:5点10分)等开完会----这样,你晚上7点来,我和你谈一下。”

垃圾堆旁。史振国弯着高瘦的身体,把垃圾铲进人力车上的竹筐。一个趾高气扬的矮胖中年男人对他喊道：“史振国,明天你早点排队,给我买一块猪肉,买回肉再扫地,然后给我买峰窝煤。”

史振国连声答应。那人走后,站在不远处的柳溪向史振国走去。

史振国屋里。柳溪拿出两把笋干给史振国：“这是史峰带给您的。(史振国接过笋干,连声让坐)您不让史峰来看您,他很难过。”

史振国慢慢地说：“我是为了他——”

(回叙) 史振国将一张纸恭恭敬敬地递给部队文工团的主考人,主考人接过纸看了看：“你保证和史峰断绝关系,这很好,可是,应该他自己来说呀！”

史振国房里。史峰站在门边：“我不去！”史振国推他出门：“不管你去不去，我不想再看见你，你走——”然后把门关上。（回叙完）

柳溪看着坐在桌前的史振国。他将手撑在桌上托住头：“唉，当初他母亲和我离婚，就为了他们姐弟不受牵连。谁知，离婚不久他母亲就病逝了。临终前，她又嘱托姐弟俩要回到我身边。唉，我已经害了他姐姐的一生，我不能再让史峰没有出路。”

桌上放着“毛选”和马恩列斯著作。床头墙上贴着一张纸。（特写）（正楷毛笔字）:只许规规矩矩，不许乱说乱动。

柳溪轻声说：“您为什么要当右派嘛？”

史振国抬眼望着贴在床头墙上的那张纸，喃喃地：“为什么？为什么？我真不该当右派，更不该当了右派又死不认罪。我现在什么都可以不要，只求赶快摘掉这‘右派帽子’。”

桌上的钟滴滴答答地走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