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竹岭地里。老队长在挖地。几个老伯坐在地边抽叶子烟。芝孝坐在地边角上。几个

小伙子坐在地的另一边角上。

太阳越来越远离山边，斜挂在东方的天空。

金竹岭地里。边角上的芝孝直往上挖，她不断叫柳溪跟上。柳溪旁边的史峰挖得较宽

稍落后。

柳溪：“芝孝，别往上挖了。”

芝孝挖几锄站一下：“你还不懂规矩呀！我现在是‘头把手’，你是‘二把手’。‘头把

手’挖地不论宽窄，‘二把手’只要跟得，‘三把手’累得气都出不得（她笑起来），中间更

亏，早吊死了。”柳溪和史峰调头一看：挖地的队形是一个‘V’字。地那边的小伙子也直

往上挖。队长和老地主最落后。

老地主将手拐靠着腿，弯腰挖地。她旁边的干瘦男人看着她叫：“快点挖！”

老地主用力一挖，锄头楔子掉了出来。

干瘦男人：“死了还清爽些！窝囊鬼！”

老队长指着地中间的大石碓：“张婆子，去扯石缝草。（老地主赶紧搁下锄，走过去。）

明天你跟‘拖娃儿’组，别在这儿扯后腿。”

一个壮汉（保管）绕过干瘦男人，到老队长旁边帮忙挖起来。史峰随着往中间退，柳

溪也跟着他退。

史峰望着山顶：“柳溪，上边在砍火地。”

柳溪抬头望去。

两个社员在金竹岭顶上砍树丛和荒草。

史峰画外音：“现在还是刀耕火种，哪有条件搞机械化！”

柳溪爬上只能站一人的小梯地：“搞机械化非得修大路？非要把山铲平吗？能不能发明

一种可以爬坡上坎的小拖拉机？”

史峰爬上另一个梯地，笑着说：“你来发明？”

柳溪认真地：“我想----可是，我连《物理》、《化学》都没学过。”

史峰：“你是初中一年级的？”

柳溪：“是的。我把初中和高中的课本都找齐了，还带了好多建设农村的书。你是高三

同学中成绩最好的，我要拜你为师。”

史峰含着笑：“你还收集了我的情报呀？”

柳溪：“任萍是我的战友。她在你们班上最佩服你。”

史峰笑了笑，岔开说：“想过没有，要是你把机器设计出来了，你有钱试制吗？”

    柳溪：“生产队来试制嘛。”史峰：“生产队有钱吗？”

    柳溪不言语了。她一锄一锄地挖着地。